第(1/3)页 “栽赃陷害,纯属栽赃陷害!” 赵荣试图爬起来。 但孟州支肘压在他的肩膀上,把他压在地上:“你丝毫不知道王师臣所作所为?” “不知道!一点都不知道!”赵荣咬定。 想挣扎起来,但孟州太重了。 他被压得趴在地上,吃了一嘴土。 “那你和他什么关系?”孟州又问。 “没有关系!本官不认识他!”赵荣为了摘清自己,只能送道友去死了! 当啷! 孟州站起来,把刀丢在地上:“好,既然赵大人和他没关系,那便请赵大人操刀,将他全家杀死!” “本官是朝廷命官,岂能杀人?”赵荣爬起来,死瞪着孟州。 “那你就是王师臣的后台!” 孟州冷哼:“标下虽然官儿不大,但行的是圣上口谕,标下不敢杀大人,但大人所作所为,会如实报与厂公,厂公再禀报陛下,届时赵大人是忠是奸,就由陛下圣裁吧!” “这!” 赵荣最怕的,就是将把柄送到皇帝手里呀! 今天在奉天殿,他以为皇帝是用商贾之利收买、拉拢百官。 现在琢磨才发现,低估皇帝之心了,皇帝是要百官将人性之恶释放出来。 得了好处,见了血的百官,会停下吗? 不会的,就如王师臣此等商贾都想黑吃黑,何况掌握权力的百官呢? 杀光了商贾,商贾的钱就落入百官口袋了。 百官会不会为了利益自相残杀? 皇帝在考验人性,可人性是最经不起考验的! 等明天早朝,活下来的人,什么李王党、胡党全都土崩瓦解,只剩下一条路,臣服陛下! 只有皇帝,才能洗清百官身上的血! 以前皇帝哭着喊着求人加入皇党,百官对皇帝爱答不理。 今夜过后,皇帝就让他们高攀不起。京中再无掣肘皇帝之势力,想入皇党就得先纳投名状。 最容易纳的,就是太上皇党羽! 首当其冲的就是他赵荣啊! “伱去告吧!” 赵荣纠结,倘若真杀了王师臣,李贤不会放过他,这个莽夫似的孟州就能放过他? 孟州抓了抓头发,这个大官儿不好骗啊! 他有些颓废,自己果然不是耍计谋的料,那就来硬的吧! “把这个娘们脑袋剁下去!扶着她身体!” 孟州指向王师臣的妻子,然后一把抓住赵荣,按着赵荣的脑袋,将他的脸按在喷血的腔子上! “啊啊呜!” 滚热的鲜血喷在脸上,赵荣下意识惨叫,但鲜血灌入他的嘴里。 关键孟州使劲按他的脑袋。 把赵荣的脸按在锁骨上,脑袋被剁,骨头插出来,刚好戳在赵荣的脸上,戳进他的皮.肉.里。 口鼻泡在血液里,他几乎窒息。 “校尉,他恐怕不行了!”范青低声提醒。 赵荣已经开始打摆子了。 孟州才松开他,厉喝道:“工部左侍郎赵荣伙同王师臣,打劫当铺,栽赃东厂,其罪难饶!” 他一把将王师臣给抓过来:“再杀一个!” “不、不要!” 王师臣被吓坏了,他从未见过如此凶悍的人。 孟州见范青不动手,喝了一声:“杀!” 范青将王师臣儿子削首。 然后,孟州把王师臣的脑袋塞进他儿子的腔子里! “他娘的,东西都藏哪了?交出来!”孟州玩命似的把王师臣往他儿子腔子里塞,他力气大,把王师臣半边身子塞进去。 身体套身体,场面无比血腥。 连东厂番子都深觉不适。 王师臣的两个女儿被吓晕过去了。 “兄弟们今天晚上辛苦了,这俩娘们赏你们了,都快点,玩死为止!” 孟州一脚把变成两个人的腔子踹翻。 撞到了赵荣。 赵荣满脸都是血,浑身都在抖,他把胃里能吐出来的,全都吐了。 和王师臣的惨状比起来,他竟感到一丝侥幸。 他绝望地闭上眼睛,老泪纵横。 但肩膀却被拍了一下,孟州蹲在地上:“老大人,想不想洗清自己?” “标下和大人无怨无仇,自不会赶尽杀绝!” “但也请大人帮帮忙,让王师臣开口。” “标下很忙的,这是厂公交代下来的任务,倘若完不成,标下没法交代的。” 孟州朝他在笑,充满小人物的卑微。 但赵荣却浑身发抖,不敢轻视他的卑微,隐藏在卑微之下的,是禽兽之欲。 他脸上有一个伤口,是锁骨戳的。 “若、若老夫不同意,也会死吧?”赵荣顾不得疼,哭得很委屈。 在刀剑面前,他什么官位、权势,都是没用的。 “老大人说什么呢?您是官儿,标下也是官儿,不是绿林好汉,岂能杀官呢?” 孟州把赵荣搀扶起来:“老大人还是要自称本官,那样更有气派。” “今晚不平静啊,京中乱作一团,不知道有多少倒霉鬼会死,本校尉见老大人富态,老大人肯定能活下来,不是吗?” 赵荣抽搐一下,咬牙道:“本官来审!” “对喽,这天下都是陛下的,他一个商贾,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啊?留着造反吗?” 孟州怪笑:“老大人,只要把东西找回来,标下跟厂公有了交代,必不会忘记你今日之恩!” 赵荣点了点头,指了指王师臣。 孟州把王师臣从腔子里抽出来。 赵荣在王师臣耳畔说了什么话,王师臣浑身一颤,嚎啕大哭,说书房里有一张图,是兴隆镖局行动图。 孟州让人去找,很快就找回来了。 展开一看,路线和他们遇到的那伙强人一模一样。 “范青,你带人去追回来!” “标下遵命!” 范青可不想呆在王家了,孟州做事太绝,把赵荣得罪死了,恐怕厂公也保不下他。 孟州抓了抓头发:“老大人,您和他说了什么?他就招了?” “不该问的不要问!” 赵荣吐出一口浊气:“东西你们去找,此事告一段落,本官也该回府了!” “等一下!” 孟州却拦住赵荣去路:“老大人,您是否会弹劾于标下呢?” “你什么意思?”赵荣脸色一变。 “标下想与大人做一桩交易……” 孟州话没说完,赵荣的身体却趴在他的身上:“大人!” 越过赵荣去看,周城在后面,狠狠一刀攮在赵荣腰上。 “你、你为何要杀官?”孟州直接傻了。 周城却跪在地上:“启禀校尉大人,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人都死了,把他的死,栽赃到王师臣头上。” “兄弟们都是自己人,自然会遮掩下来,就当此事没发生过!” 孟州却一把将周城薅起来:“你在帮老子,还是害老子啊!” “他是官啊!” “你杀害朝廷命官,你说当没发生过,就没发生过吗?朝堂不会查吗?厂公不会过问吗?” 周城脸色微变:“这、这……小的没想那么多,小的只是想报恩于校尉,若校尉害怕,小的承担下来便是!” 虽然周城说的真诚,但孟州却觉得周城在害他,在报复他没让其做总旗。 他心里后悔,当时怎么就听了漂亮话,提拔了他呢,结果他恩将仇报,被他害死了。 孟州颓然放下周城,挥了挥手:“都杀了!” 他以义气闻名,从盖州到京城,也因为义气而处处得到上官提拔,同僚敬爱。 此时大家都看着呢,若他抛弃了周城,经营半辈子的名声可就没了。 可这周城,摆明了是报复他! “罢了,此事老子担下来!” 孟州咬牙:“以后没老子的命令,谁也不许胡乱动手,明白吗?” 赵荣死得真冤啊。 堂堂正三品高官,在这太平盛世中,居然也有刀枪之祸,死在小人物的手里,真的冤枉啊。 “把王家的财货收拢起来,带着走!” 孟州心有点乱:“把这宅子都烧了。” 他拦下赵荣,是想做交易的,结果被周城给毁了,私自做主,杀了赵荣。 “大人,要不把财货给大家分分,堵住大家的嘴巴!” 周城低声道:“都拿了财货,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肯定没人把杀人的事说出去的。” “你还嫌害得我不够?” 孟州怒斥:“厂公是怎么交代的?不许任何人伸手,咱们分两成财货,已是厂公开恩,你怎么还不知足?” “校尉,不是小的不知足。” “而是得让兄弟们闭嘴。” “这种事,只有都参与了,都是凶手,才能守住秘密。”周城仍自辩解。 “若你不杀人,会酿成这般结果吗?”孟州怒喝。 周城跪在地上:“小的是想帮校尉,能为校尉死,小的死而无憾!” “好了,别提这些了。” 孟州抓头发,杀人时他意气风发,以为登天之路近在咫尺,结果呢,杀了朝廷命官,站在悬崖之上,该怎么圆吧! “小的是为校尉好,不给兄弟们分足了好处,兄弟们岂会为我等遮掩?”周城道。 “遮掩?” “你忘了厂公的话了?你敢触厂公霉头?活腻味了?” “你信不信,若你我私吞财货,厂公知道,这些兄弟都得死!” 若按照这个逻辑,周城也言之有理。 孟州挥挥手,让周城离开,他要冷静冷静。 坐在王师臣家的门槛上,他身心俱疲。 …… 永寿宫。 朱祁钰和孙太后面对面而坐,气氛凝固。 “你又来欺辱哀家?” 孙太后惨笑:“又有什么事,说吧!” “皇太后,告诉你能令你开心的消息。” 朱祁钰叹了口气:“山东大涝,朕筹钱买粮,粮商趁机囤积居奇,把京畿附近的粮食都给收了,连农户的口粮都没了,如今京城外全是流民,京城内粮价暴涨,京中人心惶惶,恐怕天一亮,这大明江山就倾覆了吧。” “你说什么?” 孙太后慢慢站起来,走到朱祁钰面前:“大明倾覆?你这个皇帝是怎么当的!你、你……” “皇太后莫慌,朕已经封锁城门,缉拿全城商贾。” 朱祁钰盯着孙太后:“你说这商人背后,是不是太上皇在向朕发难?” “啊?” 孙太后惊呼一声,旋即哂笑:“就知道你怀疑他,他在你心里就这般不堪?他会拿大明江山做儿戏吗?” “他会。” 不然他为什么叫门?为什么要夺门呢? 安安稳稳的当个太上皇不好吗? 孙太后闭上眼睛,转过身去:“哀家说什么你都不会信的!” “皇太后,可否告诉朕,这百官之中,还藏着多少太上皇的党羽?”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