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陈丁看见老爷躺在地上,嘴里塞着东西,身体就止不住地哆嗦。 看了眼陈丁,朱祁钰低头看了眼自己的龙袍,目光一闪,陈丁穿着上等丝绸编织的衣服,手上戴着腕饰、玉韘,光彩夺目。再看看自己这身龙袍,穿一年多了,没舍得换件新的! “陈丁,你认识他吗?”朱祁钰懒得废话,指着张敏问。 陈丁行礼后跪着,作为首辅家的管家,眼界、心智都是不低的,他看了眼张敏,摇了摇头。 “你也不认识他?”朱祁钰又问张敏。 “回陛下,奴婢不认识。”张敏摇头。 “都不认识?呵呵!” 朱祁钰慢慢走下台阶,范广紧跟着他,幽幽道:“看来是项司宝说谎喽?” “啊!” 话音未落,张敏陡然惨叫一声! 脸上出现一道剑刃宽的血痕,嘴里有鲜血流了出来。 朱祁钰用剑身抽了他脸一下!又快又狠! “再说一遍!” 张敏嘴巴痛得要命,哆哆嗦嗦道:“奴婢真没见……” 啪! 朱祁钰又扇了一剑,刚才打左脸,这回打右脸,对称了! 张敏痛得去摸脸,脸上火辣辣剧痛,再一模,居然有一颗牙齿掉了出来。 “陛下,不可屈打成招!”右副都御使马昂站出来谏言。 “朕教训自己的家奴,用你插话吗?” 朱祁钰提剑瞟了眼马昂,然后看向朱见深:“太子,朕替伱管束你的家奴,可否?” 朱见深身体一颤,哭哭啼啼:“儿臣无意见。” 啪! 朱祁钰回手又一剑抽在张敏的脸上,然后质问马昂:“马昂,这是屈打成招吗?” 马昂蠕了蠕唇:“这……” 他是陈党,站出来例行劝谏,皇帝不听就算了。 却没想到,皇帝借题发挥,把矛头指向了他。 “这什么?你是想保你的主子,陈循,不是吗?” 朱祁钰死死地盯着他:“朕想起来了,你当初就是陈循保举的!” “难怪如此忠心护主!视朕如无物!” “可你是朕任命的御史!朕才是天下共主!不是陈循!” “马昂,朕问你,你的举主,涉嫌谋害朕,你是何罪?” “嗯?” “哼,朕没找你算账,你该老老实实藏起来,居然还敢冒头显欠儿!” “就是朕太仁慈了,把你惯坏了!” “来人!剥了他的官服!” “押过来!” “和他们一起审!” 朱祁钰正好要清算陈党呢。 马昂自己冒头出来,等于把刀把子递给了皇帝。 “陛下,国朝从无因言获罪之先例,臣只是谏言陛下,陛下何故羞辱臣?不必让太监剥臣的官袍,臣自己来脱!” 马昂一身正气,脱了官袍,恭恭敬敬的叠好,放在地上,他对着官袍磕了个头。 然后直起腰身,怒视皇帝:“陛下,太祖以法治国,您以言获罪,臣心中不服!若陛下有臣参与谋害的证据,臣甘死无怨!” 作为御史,他不怕被皇帝责罚。 “依照马副使的意思,国朝应该以大诰治国喽?”朱祁钰冷幽幽道。 马昂气势一弱。 嘭! 朱祁钰一脚踹翻了马昂,怒吼道: “你还有脸提起太祖?” “若朕真以大诰治国!” “你们都该杀!” “哼!” “祖制祖制!若真把祖制搬出来,你们谁能保住脑袋?谁能保住九族!” “也就朕宽大为怀,不跟你们这帮人计较!” “你们还敢时不时拿太祖压朕!” “若太祖睁开眼睛,早把你们九族都杀光了!” “试问,你们谁敢跟太祖讨价还价?谁敢和太宗吆五喝六?” “只有朕,在你们的眼里是软柿子!” “连教训个家奴,都被说三道四!” 朝臣压低脑袋,不就是为了不再出现太祖、太宗那样的皇帝,我们才竭力要把你装进笼子里去嘛。 却没人敢触皇帝眉头。 “马昂!都察院!朕问你们!朕让你们去查的罪人家属!抄家所得!你们查出什么了?多长时间了?什么也查不出来!” “天天盯着朕,踩着朕来扬名!” “拿朕的仁慈,当你们沽名钓誉的资本!” “朕看你们就是一天天闲得蛋疼!” “即日起!在京御史每人每天写三本奏章,一本关乎朕的,一本关于京中百官的,一本关于京中百姓的!” “一天三本,任何人不许缺一本,互相不得抄袭,不得借鉴,要言之有物,持之有故。” “每本一千字以上,朕每天都要看,谁缺了、少了,写的不好的,被朕打回去的,隔天写双倍,第三天四倍,以此类推,拖延半月以上,革职,取消荫子、科举等机会!” 轰的一声,都察院官员直接就炸了。 皇帝这是要封住他们的嘴,让他们累死在报告里啊。 “内阁,有意见吗?”朱祁钰假模假式地问。 “臣等无意见,专纠劾百司,辨明冤枉,提督各道,为天子耳目风纪,正是御史应该做的。” “所以臣认为,陛下此举,于国于朝,益处甚大!” “臣代都察院,谢陛下隆恩!” 林聪立刻出来拍皇帝马屁,他想当首辅,就得跟紧皇帝的脚步。 王文和何文渊出来附和。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