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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话时几乎气若游丝：“你怎么哭了？”

    他哭了么？

    慕云后知后觉地用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脸，掌心触感麻木，只有一片冰凉。

    君九凝似乎是想尽力安慰他，但因为受了重伤，说话都只能断断续续地：“你放心，我找到办法了。只要、只要我死了，这一次仍旧可以重头来过。”

    “慕云，我好想带你回我的世界去看一看。”

    慕云嗓子发紧，几乎失声，只能从喉管中挤出几个干涩的句子：“好、我跟你去。你得拉着我，我还没学会怎么使用网络支付，也不知道怎么看你说的那个电子地图，我需要你，你不能离开我，你知不知道，君九凝！”

    君九凝脸上的血色几乎尽失，但她努力弯着嘴角：“好，我一定……”

    她的手忽然松了力道，眼睛紧闭，纤长的睫毛也一动不动。

    而她的气息从这个世间消逝的瞬间，空间再度扭曲，将慕云送进了世间洪流之中。

    时间洪流中是纯净到刺目的白色，但慕云置身其中之后，只感觉周围有什么东西在快速地从他身边经过。

    一条条白色的气流在他身边穿过，慕云伸手去触，那气流却像是能感应到他似的，愤愤绕开他的指尖，拐弯从别处穿了过去。

    慕云扭头去看那气流到底是往哪个方向走，却发现自己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团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小云朵。

    这朵发光的小云倒是和自己当初的样子有些像，而且似乎能感受到它身上的熟悉感觉。

    慕云倏然睁大了眼睛：这该不会是君九凝吧！

    他顿时伸出手指去碰，这朵小云似乎对他很是熟悉，马上便靠了过来，挨在他的指尖上蹭了蹭。

    柔软轻逸、干燥温暖的触感让慕云的精神都不由得为之一振，他立刻肯定了这是君九凝。

    因为他在碰见这朵小云的瞬间，忽然发现自己能看见这朵小云里面藏起来的记忆。

    这是君九凝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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