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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她拉着闻非上楼写信去了，还问掌柜夫人要了笔墨。

    但一进门，君九凝就警惕地将门拴住，拉着闻非在桌前坐下，低声道：“闻非，你方才瞧见那掌柜夫人脸上的变化没有？”

    闻非也被她的情绪感染了，降低声音道：“她似乎听说我们是楚国过来的之后，有些吃惊，心里在盘算什么似的。”

    君九凝打了个响指，又将声音压低了些：“不错。我感觉他们夫妇好像知道什么，或者说楚国人在他们眼里是有什么特殊意义的。而且方才我跟那掌柜夫人说寄信的地点是楚国之前，他们二人的状态都很轻松，仿佛能确定与他们客栈合作的商队能把信件捎到任何地方去。”

    “按照常理来说，凉城本就会有来自各国的商人，所以不管是要把信寄到楚国去，还是只寄予梁国境内，其实都不会有太大的差别。但我感觉她那种莫名的情绪是在听说我是楚国人之后才有的，而且也是后面才解释道寄到梁国之外需要通过驿站——这不是应该提前告知我们么？”

    君九凝这么一解释，闻非也发觉出这里面的不对劲起来。

    如果不是足够细心，还真的没法察觉这老妇前后态度和说法的变化。

    但闻非也犹豫着道：“那他们这么说的目的是什么？”

    君九凝想了想，没来得及抓住脑子里方才忽然闪过的灵光，只能慢慢道：“我觉得她口中说的那个驿站，其实是临时加上去的说法。有可能她合作的商队本来就能把信捎到楚国，但是她可能发现我们二人不是普通的楚国人，应该是隐藏了身份的，他们怕自己因此惹上什么祸端，所以才打算在接下我们的信件之后，再交予驿站寄出，这样也能撇开他跟我们的干系。”

    闻非道：“你的意思是他看出我们的身份非同寻常，但是不打算告诉官府？”

    君九凝点点头道：“毕竟是做小生意的，看得出我们行事的低调，而且也怕惹来杀身之祸吧。不过我从她话中倒是听出来，似乎梁国的驿站在楚国好像很吃得开啊。”

    闻非来了兴趣，他方才其实没有过多地去琢磨那老妇的话，此时便只能认真地听君九凝解释：“何出此言？”

    君九凝道：“她方才说，即便是在楚国不太平的时候，凉城的驿站去楚国做生意都没出过问题，更别说现在太平的时候了。我在想，凉城专门前往楚国做生意的驿站，会不会不仅仅是普通商队，而有梁国的细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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