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看到嬴帝的动作,嫁衣神情有些意外,也有些了然。 应白苍白的脸色,恢复了正常,哪怕她现在没法直接让魁山来镇压,却也可以继续调动魁山的力量来加持自身战斗了。 只有杀手秦阳面无表情,什么感觉都没有。 观战的狗秦阳,\b有些唏嘘的叹了口气,说实话,他对嬴帝其实是真的很有敬意的。 别看这货,是个冷血暴君,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其实,最为坚守自己禁忌的人,就是嬴帝。 他曾经看过嬴帝记忆,当然知道,嬴帝黑化的源头是什么,而这个,便是嬴帝内心深处最大的禁忌和逆鳞。 谁都不能去触碰,触碰了就得承受不顾一切的报复。 嬴帝斩去这一切之后,便见远处天空,蒙毅拎着张正义,迈步行来。 蒙毅将张正义丢下,很是认真的看着他。 “认真看,认真学,从今天开始,你就是道门的守陵人,我能传给你最后的东西,就是现在了。” 张正义抿着嘴,重重的点了点头。 蒙毅遥遥对着嬴帝行了一礼。 “道门第一百八十八代守陵人蒙毅,见过阁下。” 话音落下,蒙毅身后,道门历代强者陵寝,骤然化作一个世界展开。 蒙毅跪拜在祖祠前,重重的叩首。 “蒙毅不肖,只能请动先贤。” 宗祠毫无变化,然而,却见那满是陵寝的世界虚影里,一座陵寝飞了出来。 这座陵寝直接破开虚影,化为实质,从里面飞了出来。 滔天死气,化作滚滚狼烟,冲霄而起。 写着芈阴之墓的墓碑,轰然崩碎,陵寝大门,轰然炸开。 芈阴缓缓的将踹开陵寝大门的脚落了下来。 他的眼神茫然,仿若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失去了所有的一切,化作了一个最纯粹的不祥。 他没有理会蒙毅,而是遥遥看了一眼远方的秦阳,眼中仿若有什么东西在复苏。 慢慢的,他的意识在恢复,当初念海里的芈阴,看到自己的墓碑之后,已经留下了很多东西。 如今,他的记忆,他的感情,被补全回来的部分,暂时回来的,全部都是来自于念海里的芈阴。 他哈哈大笑一声。 “要杀谁?” 蒙毅躬身一礼,指了指嬴帝。 “好。”芈阴很爽快的点了点头,裹挟滔天死气,一步一步走向了嬴帝。 “我只有一击的机会,一击之后,我就会彻底消散,连当一个守着自己窝的不祥,都没有办法再做了。 那些家伙,不出手,我来。 你是要避开,还是要接我一击。” 嬴帝没理会芈阴,而是转头看了秦阳一眼。 “你竟然是道门的人?” “道门当代传道人。”杀手秦阳果断回复,这个时候,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好,那我就先杀了其他人,你随时可以出手,我很想看看你,还有什么逆转的手段,这里,我只认可你是我的对手,我想看看,你会怎么阻止我,杀掉他们。” 嬴帝霸气绝伦,根本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他有这个底气和自信。 转过头,嬴帝环视四方。 “你们一起上吧,不需要浪费时间了,单打独斗,你们不是我的对手。” 而后他在看了一眼嫁衣。 “来吧,嬴盈,让我看看,你现在有什么长进,身为兄长,我会给你一个痛快。” 此话一出,众人面色凝重,无谓的试探,可以直接放弃了。 嫁衣身上燃烧起火焰,一挥剑,一只火焰飞鸾飞出,展翅啼鸣,而后带着一丝悲鸣,转头俯冲而下。 只不过冲向的不是嬴帝,而是嫁衣自己。 火鸾入体,嫁衣的额头上,道纹浮现,如同化作一顶金红色的王冠,她的气息,在得到了大嬴神朝的加持之下,继续直线攀升。 一层楼又一层楼的攀升。 这就是她在成就道君之后,选择凝聚出来的神通。 最后的啼鸣。 飞鸾最后一声啼鸣,代表着最强的状态,不惜一切的燃烧。 嫁衣手中的飞鸾剑,已经化作神光凝聚出的长剑,她遥遥对着嬴帝,挥动了长剑。 天空中,仿若有一只金红色的火焰凤凰,展翅哀鸣一声,所有的光辉,凝聚到嫁衣手中的一剑上,化作一道炽热到让大日都失去光彩的虹光。 整个世界,所有的一切,都在这道虹光之下,黯然失色。 整个大荒世界的人,仿若都看到了这道最为璀璨的光彩。 嫁衣手中的光剑消失不见,她的气息,也开始不断的跌落,她的面色变得惨白如纸,这就是她赌上一切的一击。 足以匹敌嬴帝的一击。 也是她彻底斩断,她对于嬴帝畏惧的一击,从这一刻起,她毫无畏惧,心神圆满,再无阻碍。 “好。”嬴帝\b高喝一声。 掌中瞬间变化出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印诀,化出一道乌虹轰出,对上了嫁衣的一击。 就在这时,芈阴笑眯眯的挡在了那道乌虹前方,以肉身强行抗了下来。 让乌虹完全灌入到自己的体内。 他的身体,死死崩碎,化作枯骨,然后,他狂笑一声。 “哈哈哈,秦阳,让你真正见识一下,什么叫做力挽狂澜!” 他吞下了嬴帝的乌虹,周身所有的死气,也被其凝聚,化作一把灰黑色的长刀,被他的枯骨握在掌中。 逆势而上,一刀斩出。 长刀化作一道灰黑色的长虹,仿若裹挟了嬴帝自己的气势,倒卷而去,势不可挡。 嬴帝暴喝一声,周身空间如同凝固,他伸手虚抱,如抱住了天地。 芈阴斩出了力挽狂澜,这一击超出了嬴帝那一击的力量,势不可挡的灰黑色长虹,没入到嬴帝怀中,被其死死的困在里面。 长虹如同长河奔袭而来,东去归海,失去了所有的冲击。 就在嬴帝抵挡芈阴这一击的时候,应白抓住机会出手了。 她手握大印,化出地祇之身,凝聚出自己所有的力量到大印之中,遥遥对着嬴帝一指。 “镇!” 如同魁山缩影的大印,裹挟着应白的力量,镇在了嬴帝的头顶。 嬴帝的身体,微微变得佝偻了一丝,怀中虚抱的灰黑色力量,也变得不安定。 嬴帝的眼睛泛出血丝,他咬着牙,额头上青筋毕露,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 他佝偻的腰身,硬生生的直了起来,\b以脑袋硬顶住了魁山大印。 鲜血顺着他的脑门流淌下来,他还是一动不动,硬生生的顶住了。 当嬴帝彻底将那轰来灰黑色长虹抱入怀中,彻底当下的瞬间。 嫁衣的最强一击,最后的啼鸣,也似是裹挟了整个世界的光彩,伴随着一声悲鸣,轰入到他的怀中。 嬴帝的身子,终于开始后退了。 他怒吼着顶着,缓缓的后退一步又一步,脚下虚空,被其踩的当场崩塌,绵延数千里堤,大片大片的空间崩碎。 整个大荒,空间最稳固的魁山,在这最强的一击之下,终于也承受不住了。 蒙毅看了一眼远方,面无表情,眼神淡漠,却始终一动不动的秦阳。 他回过头,摸了摸张正义的脑袋。 “正义啊,你记住了,你师兄只是中了枯心咒,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怪他。 你不是好奇么,为什么我对你师兄另眼相看。 因为,我的眼睛,最后一眼,看到的就是你师兄。 所以,我们会去壶梁,就是为了等你师兄,他才是道门最后的希望。 哪怕坑蒙拐骗,让你师兄在不太乐意的情况下,被诓到了道门。 老卫也要去做,这个恶人,他要去当,我拦不住。 我们所求,从来都不是中兴,不求你师兄成为中兴之主,我们只求能香火不灭,仅此而已。 当年,我跟你师兄去了一趟应龙之冢,意外有机缘,可以推演出来一些我一个人无法推演出来的东西。 那时候,我便推演出来,你师兄早晚有一大劫,避不过去的劫。 我一直等着,找寻着,如今,终于可以确定,嬴帝就是你师兄的大劫。 你记住了,我这不是为了你师兄而牺牲,这是我的选择。 只是我个人的选择,是我自私的为了道门,做出的选择。 这也是因为你师兄重感情,我逼他延续道门香火的选择。 张正义,你记住了,是我道门对不起你师兄,不是你师兄对不起道门。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道门第一百八十九代守陵人,我刚才做的,你看到了吧,记在心里了。 最后,记住一句话。 薪火相传,生生不息。” “师父……”张正义抿着嘴,终于忍不住了,哽咽出声。 他当然知道,他师父要做什么,他想要阻拦。 但是听到最后那句“薪火相传,生生不息”之后,他就再也没法阻拦了。 他师父最大的愿景,便是这八个字。 其余之事,哪怕是生命,都在这八个字之后。 张正义想要阻拦,却也没法,毁掉他师父一生的坚守。 那样的话,他师父死了都永远无法瞑目。 张正义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脑袋重重的砸在地上,紧绷的脸,终于扛不住了。 他砰砰砰的三个响头,满是鲜血的脑袋,抵在地上,嘶吼着恸哭出声,嘶声力竭的嘶吼。 “师父,我对天发誓,哪怕拼着性命不要,也要帮秦师兄恢复。 拼尽一切,都会让道门的招牌,存在下去。 让道门的香火,一直有人延续!” 蒙毅满脸欣慰,摸了摸张正义的脑袋。 “为师所求,本不应该强加给你,为师不求道门重新崛起,只求能香火不灭,薪火相传,正义啊,为师去了,你多保重。” 蒙毅抬起手,决然的转过身,迈步走向了正在拼尽所有力量,用来抵挡数人联手的嬴帝。 他眼睛上蒙着的黑布,自动解开,随风飘走。 他一步跨出,便出现在嬴帝身后,眼中属于时光之河的力量,再无限制的逸散出来。 周遭的时光流逝,都开始变得紊乱,时而快,时而慢。 嬴帝看着蒙毅一步跨出,便已经出现在他身后,却也已经没办法阻拦了。 恍惚之中,似乎有一条自亘古便出现,流向了无尽岁月尽头的璀璨大河出现了。 这条大河,贯穿了岁月,贯穿了所有空间,贯穿了所有生灵,所有的一切,都被它囊括在其中。 这便是上古天庭,上古地府的时代,也无人可以掌握,甚至都无法窥视的存在。 时光之河。 蒙毅在身后拖住了嬴帝,慢慢的融向了这条璀璨到极致的大河。 而嫁衣、应白,也在这个时候,冲了上去,拼劲一切,压制住嬴帝可能会出现的抵抗和反击。 杀手秦阳还站在原地,眼神淡漠的看着这一切,仿若一个局外人。 内心世界里,观战的狗秦阳,满脸悲愤,仰天嘶吼。 “你在愣什么,你在看什么,你在等什么,出手啊!” 他想要上线,可是有色彩的世界,仅仅只有下着灰色暴雪的世界的一半。 杀手秦阳上线的时候,他根本没法强行上线,只有他上线的时候,杀手秦阳可以强行踢他下线! 如今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却什么都做不了。 杀手秦阳这个狗东西,就这么看着,看着蒙师叔去送死,看着嫁衣、应白在拼命,他却还在这当边缘旁观者。 内心半点波澜都没有。 狗秦阳嘶声力竭,面目扭曲,状若癫狂,整个人都疯了。 杀手秦阳,却还是一动不动,一言不发,只是这么静静的看着。 “你是真的狗!不,说你是狗,都是侮辱了狗! 瓜皮,别愣着了,这是机会啊,快点出手啊! 你出手啊! 再不出手就晚了!” 诡谲、癫狂、绝望的乐章,无人去演奏,却自动在彩色的世界里奏响。 …… 面对这种情况,嬴帝也彻底惊了。 时光之河,亘古至今,从来没人能掌握,没人能进去还活着。 那才是世界上最强的力量,整个世界最大的绝地。 只要跌入进去,无论是谁,哪怕是上古天庭最巅峰时,最顶尖的强者,也绝无一丝一毫活下来的可能。 不,说死了不太确切,那是永恒的消失。 但是面对应白的镇压,怀中同时挡下的力挽狂澜和嫁衣的最后的啼鸣。 嫁衣和应白真身上前,再次施加了压力。 他已经无力再做什么了。 眼看就要坠入时光之河,永恒的消失时。 嬴帝眼中闪过一丝狠色,他放开了虚抱着的力量。 任由那股绝强的力量,甚至可能超出他巅峰一击的力量,在他的面前爆发。 甚至还将自身抵挡这股力量的力量,反过来灌入到其中! 一时之间,这股毁天灭地的力量,再次被加强。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