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简单,放心吧,他可以说是死了,但是却还是没死,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怕忽然死了一个人不应该死的人,引起他的警觉。” 说着,人偶师揭开肚皮上的盖子,直接将晕过去的书生塞了进去。 “好,你先避一避。” 秦阳将人偶师收起,换了一身衣裳,拿起书生之前握着的那把剑,一剑挥出,灵光闪过,地上的无头尸体化作齑粉飘散。 而秦阳的脸色也随之慢慢的失去了血色,如同重伤在身一般。 看了看周围的一切,确认没什么问题之后,就踉踉跄跄的驾驭飞剑,向着离都而去。 行进半途,就正好与离都方向的来人相遇。 “莫寒,你没事吧?”尚未到靠近,就见其中一个老者,满脸焦急,高声大喝。 秦阳默不作声,没轻易的回话,看着几人凑了过来,沉默以对。 老者走上来扶着秦阳,眉宇间的一缕忧色散去了一些,颇有些语重心长的道。 “莫寒,我知道你心疼你阿姐,可是我们也没有办法啊……” “老爷,别说了,莫寒少爷受伤了,我们先回去再说,万一再在外面遇到大胤的人。”一旁的一个中年人,目光警惕的看着四周,出声打断了老者长篇大论的打算。 “那我们先回城再说吧。”老者点了点头,欲言又止。 一行人来到了城门口,例行检查。 不但要出示身份令牌,还要验证每个人的神魂本相。 秦阳佯装重伤昏迷,被人抬着走到城门口,身份令牌,有人帮他拿出来,但亲自催动已经不可能了。 城门官走上前,对着老者一拱手。 “苏大人见谅,小的只是尽忠职守,例行检查。” 一道神光照下,在一面石壁上倒映出神魂本相,确认了一致之后,守城的人才随之放人。 顺利的进入了离都,秦阳心里暗忖。 姓苏,看样子似乎势力不小,在这么严格,宁杀错不放过的情况下,竟然还能让守城门的官员主动告罪。 后来的离都里,似乎没听说过六部之中,有什么实权大佬是姓苏的,看样子这家人后来家道中落了。 一路被接到了内城,安置在一座大院里修养,秦阳老老实实的装伤者,按照这里原本的轨迹,继续待下去。 本来只是打算随便弄个身份,先混进离都,跨越了最外围的屏障而已。 谁想到这个叫苏莫寒的家伙,似乎还是个权贵子弟,秦阳就改主意了,就用这个人的身份,在离都里混下去。 可能想要追查什么事情的时候,也会容易很多,毕竟行走方便了不少。 只是通过之前那三言两语,秦阳推测,这个苏莫寒,可能就是个沉不住气的小年轻,之前在家里受了委屈,或者是什么事情,跟长辈意见相左,一气之下出了城。 推测到这里,秦阳索性一言不发,沉默不语的只听别人说,先弄明白关于苏莫寒的一切再说。 而这一幕,却正好没人怀疑,只是觉得他还在负气。 “莫寒,你要理解爹,爹也知道,你阿姐被选中,入了东宫,对我们家可能是好事,对你阿姐却未必是好事,可爹也没办法啊,爹不是不疼你阿姐,我们都没办法选择啊……” 老者又找来了,看着沉默寡言的秦阳,说着说着就开始悄悄的抹眼泪。 “莫寒啊,外面市井谣传,未必是真的,说不定太子其实并不是那种暴虐成性之人,若在如此,陛下总不至于什么都不说吧,之前死的那些,都只是意外,或者是她们自己不守规矩而已。” 老者絮絮叨叨的说了很久,秦阳沉默以对,静静的听着。 几天的时间下来,不断有人来规劝,秦阳差不多也弄明白怎么回事了。 苏莫寒的姐姐,三年前被选入了东宫,本来这是件大好事,对于绝大部分人权贵都是大好事。 可坏就坏在,之前被送进去的人,除了那些太子看也不看一眼人之外,余下之人,无一例外,尽数横死。 有意外闯入什么不该去的地方,被阵法镇杀的,有误服什么东西,走火入魔而死的,也有犯了规矩,被杖毙的…… 零零散散,这些年已经死了不少了,而每一个,都是之前受过宠,诞下子嗣之后,过不了两年就会横死。 而每一次横死之前,都被太子武宠幸。 于是,不可抑制的,就开始有各种传言,流传在坊间,太子武暴虐成性,是个变态,每一个诞下子嗣的女人,最后都会惨死他的手中。 不过,每一次这种时候,太子武都会照拂其女人背后的家族,就算是犯错被杖毙的,也不会受到牵累,这就更加坐实了传言。 于是乎,权贵之中,有的是舍得一个女儿的性命,换取全家飞黄腾达的。 大家都想着能送进去,得到太子武的宠幸,但也有一些不太愿意的。 比如苏家。 可惜啊,胳膊拗不过大腿,苏家也不敢违抗。 而现在,苏莫寒的姐姐苏氏,已经诞下子嗣,生下了一位皇孙,最近正是得宠的时候。 但也正因为这样,苏莫寒信了坊间传言,就觉得他姐姐快要被那位暴虐成性的太子杀害了。 想让苏家大人,想方设法的,将他姐姐接回来,可是苏家的人说不行,苏莫寒就一气之下,出了城,跟大胤神朝的探子干了一架。 秦阳窝在房间里,默默思索着。 武,这貌似就是嬴帝当年当太子之时的号,也是他的名,这家伙年轻的时候,就这么可怕了么? 想到后来,皇城之中,似乎从来没听说过后宫嫔妃之类的,甚至没听说过是不是有皇后。 原来在年轻的时候,就有前兆了,这货是将女人当成了生育机器么? 其实根本不会为女色所动? 这些事情,秦阳不想管了,他现在有了可以进入皇城的理由了。 等到苏老爷子再次来规劝的时候,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秦阳,终于开口了。 “我想去看看阿姐。” 苏老爷子沉吟良久,点了点头。 “好,让你阿姐劝劝你也好。” 苏老爷子亲自安排,很快,东宫那边就传来了旨意,秦阳可以入宫探望。 数日之后,秦阳入宫,在一片桃花盛开的花园里,见到了苏莫寒的阿姐。 她头发高高的盘起,一袭简约却又不寒酸的妆容,面向柔和,整个人都透着温婉的气质,看到秦阳之后,展颜一笑,眼睛里带着一丝责怪和宠溺。 “莫寒,你怎么又不老实了?” “我想阿姐了。” “那是殿下为人宽厚,才准了你这般放肆的要求,我可是听父亲说了,你近来总会胡言乱语,让我好好劝劝你。” “阿姐,你……” “嘘……”女人轻轻的拍了拍他的额头,遥望着远处,眼睛里柔情似水,浑身都散发着温柔:“坊间谣传,终归只是谣言而已,你怎么能轻信呢,殿下待我极好,我省的殿下心意,有些事,你还小,你不懂的。” “恩。”秦阳点了点头,没有过多分辨,只是道:“我以后还能不能再来看你了?” “你可莫要为难殿下。” 话音落下,就听远处一阵大笑声传来,一位器宇轩昂,气质温润如玉的男子,迈步行来。 “这有何为难的,青衿你日日待在宫中,想来也思念家人,你弟弟还小,从小又是跟着你的,想要来见你有何难的。” “见过殿下。”青衿站起身行礼,而后又拉了拉秦阳,继续道:“殿下见谅,我弟弟还小,从小被宠坏了,此次第一次见到殿下,有些失态了,忘了礼数。” “见过殿下。”秦阳赶忙行礼,而后大胆的打量了一下年轻的嬴帝:“殿下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样。” “一个人是什么样的,自然是见了才知道了。”太子笑了笑,似乎也知道坊间传闻,他摘下腰间一块玉佩丢给秦阳:“拿着,以后想你阿姐了,白天随时可以入宫。” 太子走上前,稍稍扶了青衿一下,伸出手摘下了一片落在青衿头上的桃花瓣,说话的声调都降低了一些。 “你身子尚未恢复,多歇息便是,不是说了么,见我不必如此多礼。” “殿下,规矩是必须要有的。”青衿语气柔和,低声念叨了一句。 顿时,太子轻轻一叹,满脸的复杂。 …… 一次看望结束之后,秦阳得到了想要的东西。 离都的外墙,那森严的盘查和防护,就是第一层防护,而入宫就是第二层,最深的秘密,藏的最安全的,就是在宫中。 他要找的东西,十有八九也就在防护最严密的宫中。 只不过让秦阳意外的是,见到了还是太子时的嬴帝,却跟预想之中完全不同。 感觉不到那种高高在上,俯瞰苍生的冰冷,他更像是一个有志青年,为人和善,待人宽厚。 尤其是他跟苏青衿的感情,无数的细节和眼神,都是毫无破绽。 就算他是假的,可是青衿每一次看他的眼神,柔情似水,汩汩而流,根本难以遮掩。 那种相濡以沫的感情,也是做不得假的。 因为每一次,秦阳都能在这里感受到强烈的情绪波动。 秦阳回来之后,有时候在想,嬴帝之所以,将这段时间的记忆,全部斩去,是不是因为那是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这就是他的破绽,所以他才斩去,将记忆放到这里。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秦阳隔三差五就入宫一趟。 慢慢的搜集信息,慢慢的跟青衿混熟,慢慢的跟太子也混熟了,宫中不少人都跟他很熟了。 花费了足足一年多的时间,宫中的布局,各种禁制阵法变化,还有守卫换防,一切可能用到的,都被秦阳摸了个透。 毕竟,这里只是一段记忆,想要摸透远比在现实的离都里摸清楚容易太多了。 全部摸透之后,才终于找到一个地方,在宫城的深处,重重防护之下,只有太子会去的地方。 终于,又等了三个月时间,才等到一个机会。 大嬴神朝与大胤神朝的战事吃紧,太子上前线了,宫城之中,从皇帝到太子,全部都不在。 趁着一次换防的机会,秦阳留下一个分身,在那里陪着青衿,自己则悄声无息的,按照计划好的路线,一路潜入到宫城的最深处。 这片巍峨宫城的深处,却有一方荒芜破落的小院,小院上只是挂着一把不防人的大锁,院墙都只有丈许高,甚至根本没有任何的防护。 秦阳翻身跃入其中,看到的就是一座墓坑。 墓坑里面摆着一口没有盖子的棺材,墓坑前竖立着一座没有字的墓碑。 秦阳左看右看,也没看出来什么特别的地方。 墓坑边的土早已经干涸,里面开着盖子的棺材里,也已经落了一层尘土,看样子保持这幅模样,已经有好几年了。 秦阳眉头紧蹙,在小院里转了好几圈,每一寸土地都踏过了一遍,就差将土都筛一遍了。 可是依然什么都没有发现。 除了那个空的墓坑,就是个荒废破败,连房子都被拆掉的小院。 再将墓坑里的棺材拿出来看了看,再到墓碑,什么都没有发现。 秦阳一颗心沉了下去,耗费了一年多的时间,找到的最隐秘的深处,竟然什么都没有发现。 这里绝对不是自己要找的地方,要找的东西也绝对不在这里。 从小院里离开,秦阳悄声无息的回到东宫,趁着一个离开的时候,真身替代了分身,离开了宫城。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秦阳心中的紧迫感越来越强。 没有多长时间了。 他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了,刨除掉离开这里,在最后一刻,抵达自己的门,这中间所需要的时间,剩下的时间只剩下几个月了。 但是所有可能存在的地方,都找过了,都没有。 秦阳闭目沉思,开始思索,嬴帝到底将他的“门”藏在了什么地方,这段记忆到底在哪。 这些日子,他甚至找机会,在宫城的秘库里转了一圈,甚至又害怕有遗漏,连定天司都没放过。 什么都没有。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