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秦阳觉得自己应该出门去看看,一年的时间过去了,已经有些跟不上时代了。 或者说,情报网的铺设,有些跟不上事情发展的进度了。 情报实在是太落后了,事情都发生了,他却什么都还不知道呢。 甚至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情正在发生,他也不知道。 然而,秦阳不知道的是,他这次还真没猜错。 真的有很多事情都在发生。 南海的边缘,不用再背负着加固封镇责任的幽灵盗,三艘船都已经自己玩自己的,幽灵号上的人,闲得无聊,又为了保持战力,刚刚从死海回来,顺手狩猎了不少凶兽,又带回来不少死海的特产。 他们正眼巴巴的等着,等到望眼欲穿,等着他们那浪到不知所踪的船长,再次开启拍卖会。 黄泉魔宗里,中年人张正义,酒足汤饱,正躺在山巅晒太阳挺尸,他最近在黄泉魔宗可是很受人尊敬。 因为热爱考古的小胖子,之前死的次数有点多了,变成了中年人之后,觉得还是在黄泉魔宗补补血再说,为了名正言顺的留下来。 他甚至专门去其他门派陵寝转了一圈,造成了当年的祖地大盗再次出现的假象,然后在回到黄泉魔宗,以一个精通各种技能的专家身份,将黄泉魔宗的祖地,里里外外的给加固了一遍…… 为了表示诚意,张正义也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将里面的一座座陵寝,硬生生的加固到连自己都别想悄悄破开的程度。 先辈安宁,子孙放心,于是乎,张正义就这么死皮赖脸的赖在了黄泉魔宗不走了。 崔老祖实验新手艺,琢磨新房子的试验品,无论好坏,他都是来者不拒的当小白鼠,绝大部分试验品都被他消灭掉。 短短两三年,他就从一个油腻的老中年人,变成了一个刚刚跨入不惑之年的中年人,年轻了不少…… 浮屠魔教,这几年安静的不得了,修生养息,新的教主也没选出来。 所幸轮转寺那边好像出了什么事情,那些静坐示威的大和尚,也都走了。 当初的魔教三峰,现在也只有幽冥圣宗这里,又开始闹腾了。 鬼坑里的大鬼与幽冥圣宗又开始了摩擦,依然是因为鬼坑里依然还在丢失那些大潜力的鬼物。 封锁了整个鬼坑,隔三差五的也还是会丢,两边没大大出手,关系却也越来越差了。 黎族与外界的接触,慢慢的变多了一些,一直自闭的玄黎,近几年也偶尔有人出现在外面。 在南蛮之地待了好几年的第二剑君,在他的夫人恢复的差不多之后,两口子从南蛮之地到了海上,一路从海上北上到东海,开始游历天下。 小人魔待在黑林海里,如鱼得水,整天骑着妖狼到处浪,但还是记着秦阳当时说的话,他就在这一大片相对安全的地方活动,从来没出去过,也没去冒然接触其他人。 一切都很和谐,一切都像似恢复了平静。 就算是被献国公追杀了不知道多少条街还没死的贾福德,也终于不倒霉了一次。 他那霉运附体,衰神降世的特点,也随着一次次追杀没死,对手反而莫名其妙死了之后,引起了一位大佬的注意。 被大佬收为弟子,从此过上了有背景有后台,不缺钱也不缺法门的美好生…… 唔,等等,好像有点不太对,容作者再仔细看一眼。 离都之外,一位灰头土脸,衣衫破烂,皮肤泛着暗绿色,如同中毒了一般的老者,坐在地上长叹一声。 他十数丈之外,贾福德坐在那里,整个人缩成一团,如同翻了错的孩子。 片刻之后,老者再次长叹一声。 “福德啊,老夫思来想去,还是带着你去报仇好了。” “师父,你不是说,修行要先修心、正念么,我又没什么事,反而遇到了师父,我也没想报仇。”贾福德犹豫了一下,低声念叨了一句。 “贾福德!”老者骤然拔高了音调,一脸正色:“你记清楚了,我教你读书修行,正心正念,只是要让你认清自己,而不是要让你以德报怨的,你是怎么读的书,以德报德,以直报怨,方是正道,既然之前有人要杀你,那你就要报复回去!君子亦有拔剑时,佛陀亦有怒目相,你且记清楚了!” “可是……师父,你别赶我走,之前我真不是有意引来那头飞僵的,我的厄运诀已经修成入门,可以控制……控制一些了。” “福德啊,你误会为师了,为师这是在教你做人的道理,你受苦多年,性情颇有些与常人不同,这次,为师一定要让你报仇!” “师父,我……” “你这是翅膀硬了,不听为师的话了?” “啊?师父,我错了。” “知道错了就行,一切听为师安排即可。” “是。” 老者换了一身衣裳,整理一下头发,再坐在原地,运功疗伤,将中的毒逼出体外,一切都恢复了之后,立刻变成了一个须发皆白,仙风道骨的老神仙模样。 带着贾福德,从离都一个侧门进了离都,连盘问的人都没有见到,然而,他们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找,就直奔献国公府而去。 环绕着献国公府转了一圈之后,又来来回回的折腾了好几天,甚至还专门在一处等着献国公出现,看了一眼之后,老者才花大价钱,在献国公府的西北面,定下了一座酒楼的最高一层,窗户直对着献国公府。 住下之后,老者站在床边,遥遥指着献国公府的方向,抚须含笑。 “观此地地势,再结合星象运数,加上那日亲眼见过献国公,他近来运数的确不怎么好啊,大忌东方,却命犯西北,他的天星暗淡,隐有星坠之相,正好,福德啊,你也不用做什么,只需要听为师的,助他一臂之力,应当就足够了。” “师父,我要怎么做?” “看到为师这张桌子了么,你每日就坐在桌上的蒲团上,对着献国公府打坐修行即可,什么都不用做。” “噢。” 贾福德松了口气,只是坐在这里就行了,那就不用去跟人拼杀了。 贾福德老老实实的听话,坐在蒲团上打坐修行,没事的时候,就遥遥望着献国公府发愣。 而老者悄悄的在三条街之外落脚,关上房门之后,立刻长出一口气。 “福德啊,你可莫要怪为师,为师也是为你好,你这先天衰神,霉染九星,为师也压不住了,这次还只是一头飞僵,下次说不得就是一位沉眠的旱魃了,若非逼不得已,为师也不想进入离都。” 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更别说这个还不是道友。 献国公无缘无故的追杀贾福德,贾福德今日来祥瑞他,也是合乎天地正道,也合乎修行正心之法。 贾福德老老实实的每年坐在那念叨着献国公,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让献国公沾染霉运,毕竟,献国公乃是神朝大员,国运护体,想来祥瑞也没什么用,他也只是听师父的话而已。 另一边,献国公也不知道,前两年差人追杀,后面就没了影子的野修,抱上了大腿之后,现在正在离都里,每日念叨着他呢。 于此同时,每一次看到那颗蜃龙宝珠,都觉得自己被羞辱的幻海刹那,也在行动了。 花费了几个月时间,以幻海氏的幻术,在叶建仲手下亲信的人身边,陆陆续续安插了十数人。 从吉祥街的姑娘,到新招来的婢女,甚至还有新买来的稀罕小宠幼崽,还有一些例如摆件、家具之类的东西,简直是应有尽有。 除了最初的时候,幻术需要影响的范围大一些,到了后面,根本不需要去刻意多管了。 刑部府衙的深处,连接着的,就是刑部一应大员的家眷族人所在。 一个小宅院里,一位月末二八年华的少女,沐浴在蜃龙宝珠的光辉之下,慢慢的俯下身,如同将什么东西放到地上,少女对着前方空荡荡的院子,嬉笑玩闹。 “小白,你别跑出去了,跑出去就被人抓走了。” 没人能看到什么东西,唯独少女自己,能看到的院子里,有一只约莫巴掌大的小狐狸,好奇的到处跑。 到了夜里,另一边的深宅里,下了血本替人赎身的纨绔子弟,正满面春风的躺在床上,伸出胳膊,对着怀里根本不存在的人,不停的说着土味情话。 一张大网,开始从最边缘的地方,慢慢的向着中间合拢,慢慢的开始影响到靠近中心的人。 哪怕都是幻术,都是假的,而且还在蜃龙宝珠的光辉之下,也依然没有人看穿这些。 幻象已经扎根到他们的脑海深处,由内而外,而蜃龙宝珠化去的,仅仅只是那种凭空存在于世间的虚假幻象,却化不去人心里的幻象。 当少女的小狐狸,被另一家的纨绔,当场踩死,少女的哭声响起,这一张大网,终于开始稍稍收拢起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角。 于此同时,秦阳也没闲着,从南境向北开拓的陈皮,也已经被召唤到了离都,情报网的构架也已经开始了。 在吉祥街这种地方,开一座新的青楼什么的,别想了,没那么容易的。 不过想要在这里混下去,干些别的事情,倒也不是不可能。 尤其是这次,秦阳以季无道之名,稍稍提点了一下,陈皮的开局就容易太多了。 对此季无道两个称号的事,秦阳已经放弃治疗。 打定了主意,等到这次的事情结束之后,立刻、马上、毫不犹豫的就让季无道杀青! 总有人说他待在吉祥街这么久,怎么可能一个姑娘都没碰过,那些彻底放弃的姑娘也就算了,有的是一寸红还在手里的姑娘,他也没看上,绝对是有问题。 不是身体有问题,就是心理有问题。 这事,秦阳也没法跟别人说,观念不一样,大家一起玩玩闹闹,打打麻将,偶尔开个荤玩笑什么的,也没什么。 可心里终归还是不想随便的祸害这里的姑娘。 如同吉祥街里的姑娘一样,想开了一次,基本就没终点了。 而他,只要想通了一次,后面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第无数次。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坚持,甭指望别人能理解。 所以,秦阳决定了合适的时候就让季无道杀青之后,就颇有些放飞自我了,陈皮在离都的布局,也开始以吉祥街为起点,慢慢的展开。 什么时候能派上用场,那就不是短时间能做到的事了。 时间流逝,日子一天天的过去,秦阳也开始偶尔离开吉祥街,到外面转转,每日做的,也只是在吉祥街里,搜集各种消息,加以整理,再从这些杂乱无章的消息里,弄出来有价值的消息。 如同往常一样的日子里,正午时分,这是吉祥街最平静的时候,大部分的人都很闲,尤其是那些姑娘。 秦阳泡了壶茶,坐在走道边,听着那些无聊的姑娘们,聊着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从八卦到修行,再到衣裳或者是哪家丹药铺子,新出了一种驻颜的丹药。 她们平日里接触的外人最多,能得到各种小道消息也更多,这也是秦阳的消息来源之一。 不过今天,听了没一会,就有一些让秦阳忽然来了精神。 第(1/3)页